祁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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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P
2016-08-23  

【麦相】师生关系(PART.2)

标题:师生关系

配对:布雷森特·麦克/相泽消太

等级:PG

警告:内含年龄操作/繁体


設定:


所有人類在十八歲時停止生長,直到遇見他的愛人,第二顆心臟重新開始搏動,從此他和他的愛人一起走向死亡的終點。


(外表年齡與實際年齡不同)



NOTE:

扒鸡让我又上火了,一大早流鼻血真是好气哦,但还是在好好赶稿子。

反正恋爱中的双方就是会以各种名义同居啦!


+++

前文

PART.1



+++

PART.2



頭頂的白熾光綫把所有人的面容模糊了,他分辨出現在他正坐在一個診療室里,但這個診療室似乎大得無邊無際。黑白相間的地板向很遠很遠的地方延伸出去,慢慢地在他的視野中變窄,瓷磚在達到某一個長度時便詭異地向下扭曲了,給人一種地面在向一個深不可測的懸崖傾瀉。

他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旁的母親輕輕拍打了他,穿著得體的婦人投來一個責怪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亂動。

他衹好轉而去聽那個白袍醫生的診斷,看著他的上下嘴唇不斷相擊,枯燥地一張一合。他什麽也聽不見。

“……無個性。”戴著夾鼻眼鏡的醫生敲敲診療板,面無表情地宣告,“請不要對您的孩子……”

“怎麽會……不可能!”自己的母親氣憤地打斷了醫生的話,聲音提得很高,“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麽會……”

是無個性。

醫生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十分不耐煩地推了一下微微滑落的眼鏡,繼續説完了那句話:“請不要對的您的孩子有所歧視,畢竟,這不是他的錯。”

四歲的相澤消太冷靜地看著剛剛還笑容滿面的媽媽憤怒地抓住診療師的衣領,一聲聲質問著,那個醫生依舊是從容不迫地推衍那些尖銳的問題。女人時不時轉向他,也公平地朝他吼上兩三句,手臂在空中大幅度地舞動,絲毫不顧她新做的指甲會劃傷相澤的臉。

好可怕。他這麽想著。



啪嗒。

有人突然關掉了這個世界的燈,也許衹是那個奇怪的診療室跳閘了。相澤重新陷入了黑暗,相澤感覺自己豎直地懸浮在這片黑暗的中央,同時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脚底有許多發光的泡泡在緩慢地飄升。

他好奇地戳破飄進自己的第一個氣泡,在氣泡破裂的瞬間一串熟悉的聲音鑽進他的腦海,是他父母的對話:

“他是無個性怎麽會是我的錯!”母親尖利的聲音讓他的頭腦嗡嗡作響。

“你這女人,你是在說這是我的錯嗎?你自己想想,這是嗎!”父親氣憤反駁道。

“你是什麽意思?事到如今你還指責起我來了!哈,你別以爲我沒發現你在厠所里偷偷染頭髮的事情*。”女人像是賭桌上抓著最後一堆砝碼的賭徒,興奮地尖叫著。

“那是……”

他沒能聽清自己父親的辯解,一連串物件被摔碎的脆響蓋過了他們,但他也意識到自己周圍的黑暗還是靜悄悄的,這場鬧劇好像祇是發生他的腦子裏。

相澤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用顫抖的指尖戳破了下一個泡泡。



“并不是『無個性』,是個性是消除嗎?簡直和繞口令一樣啊。”一個男孩的嗤笑聲響起,輕蔑地談論,“看哪,那個分數榜——他真的不是輔助科的嗎?靠救助分進入雄英,這叫什麽英雄。”

“衹憑那種個性怎麽能和敵人對抗呢?”另一個女孩較爲客觀公允地評價道,突然她壓低了聲音,“誒呀,是他!他就在那邊啦。”

“正好,去打個招呼吧!”男孩不懷好意地說,不顧女孩的勸阻,大喊起來,“相澤消太,恭喜你!你的分數真令人羡慕啊——真是高得難以置信的救援分呢!”

自己當時是怎麽回應的呢?明明衹是三個月以前的事,記憶卻模糊不清——自己,估計是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了吧,反正從小自己就對這件事情天賦異稟,能對用個性互相投擲家具的父母視而不見的本領也不是人人都會有的。

那麽,下一個呢?相澤緩緩擡起手,迎接第一個氣泡群。



氣泡淹沒他時,緊閉雙眼的他看見一串畫面飛快地掠過,當相澤看清那些畫面時,它們早已消散。


“親愛的聽衆們,你們好哇!”開學式上,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一頭耀眼的金發在紅色幕布上分外扎眼,男人用極其興奮的大嗓門介紹著自己。

“嗚哇,好吵。”隔壁的一個同學抱怨,相澤才注意到那個突然跳上臺的大嗓門甚至沒有拿麥克風(麥克風被根津校長牢牢地抓在手心呢)。

是個奇怪的人。相澤聽到自己罕見地附和了一句。



“哇,這個成績……看得出來,你很努力呢。”開幕式上的那個男人在第一節課上對他的體能測試結果驚嘆不已,咂咂嘴,由衷地誇獎,“真是好厲害!”

消太看著那個年輕的老師綻放出的大大笑臉,竟然有些呆了,不過男人接下來不斷絮叨的話(仍然很大聲)把他拉了回來。

“一定會是一個出色的英雄的,老師相信你!”他大力地拍打相澤的後背,發出砰砰的響聲,表明自己的祝福。麥克又看了一眼成績單,似乎又被那個成績嚇了一跳,又贊嘆了一句,“真是好厲害呢!”碧綠的眼睛望著自己,那里面滿滿的都是肯定和信任。相澤心中一動,也許……

撲哧。背後的人群中有人笑了一聲,不大不小,正好像一盆冷水澆在他的頭上。

也許什麽呢。



“不要太過拼命了哦。作爲學生,還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吧?”麥克數次路過模擬訓練室都看到相澤消太的名字在顯示屏上發光,他不由地攔下少年,誠懇地建議道,“偶爾和朋友一起去K歌啊?”

“是,老師。”他盡力扮出一個乖學生回答。

“誒呀,每次都説『是,老師』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呢,但是説完以後還是照樣在訓練室待到六點啊,完全不聽勸啊你。”把人强拉出訓練室后,麥克假裝生氣地抱怨。

“説起來,相澤同學平常有什麽喜好嗎?”金髮先生忽然冒出一個疑問。

這是在問自己的愛好嗎?老師他想瞭解我?相澤有些高興,但并不表現出來。他思索了一會兒,在腦中苦苦搜索,最後衹好放棄,“大概是……睡覺吧。”

麥克大笑。



“嘿,不許欺負他!”相澤勇猛地跳出來,攔在那個瑟瑟發抖的男孩面前,大聲質問那些壓他一頭的少年,“他做了什麽?”

“哦,這個制服,沒有錯——他是雄英的。”第一時間就圍了上來的少年們竊竊私語一陣,得出了結論。

“不關你的事。讓開吧!”似乎是領頭這樣説了一句,男孩們推搡了一陣,自動讓出了一條路,“走吧,我不想和雄英的惹上關係。”

相澤看著那條窄窄的路,兩側是高大的人墻,他們神色不善地盯著穿著校服的相澤,目光幾乎將他灼出一個洞。理智告訴自己他毫無勝算,但是——英雄們最愛說『但是』——他拉起身後的男孩,不顧他們的驚奇,大步走出人群。

他以爲自己贏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局。

但是少年們的頭領從人群中探出一隻手臂,抓住了踉踉蹌蹌的男孩,男孩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人群自動退散,快速地形成了一個圓弧,堵住了相澤的去路。那個頭領站了出來,他攏了攏皮衣,低頭俯視相澤,那頭醒目的粉色短髮無疑是一個警告:“我以爲我說得足夠清楚了。”他用力地拉扯男孩,沒反應過來的相澤也被帶了一個踉蹌。

重新站穩后,相澤消太簡單環顧了一下周圍(大概二三十個人,幾乎都是高中生,也有些成年人,但領頭人祇有一個),對方的武器不多。相澤推測他們肯定沒有人受過訓練——自己可以快速帶著那個孩子逃脫嗎?可以搏一把!

對面的粉色頭注意到他站姿的變化,笑了一下,“不明智。”

“我『説』得也足夠清楚了。”相澤回應。

粉色頭突然發力搶過男孩,在相澤驚訝的一瞬間,他又將那個孩子大力推過來,相澤消太被從過來的男孩占據絕大部分視野后,那個總是吵人的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腦海回蕩:


“永遠,永遠不要讓你的敵人主導你的節奏。”


消太急忙把男孩擋到一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迎面而來的是一記直擊面門的重拳。



相澤蹲在空無一人的厠所里,背靠墻脚,把玩著手中的一支香烟。它已經被點燃了,但他并不想嘗試這個東西。男孩默默地看著香烟的紅色火星后移,白色的烟灰四下飄落。他的背現在很痛。

他注視著那個罪魁禍首,在兩三個小時前的一個廢棄大樓里,那個粉紅色混蛋的手下才把它摁滅在自己的背上,他們瘋狂地尖笑著,自己衹能支著墻大口大口地吸氣緩解劇痛,從嘴中掉落的衣服覆蓋上那些新鮮得冒烟的傷痕,又帶來一波刺骨的疼痛,消太極力忍住在通紅的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他并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示給這群沒人性的傢夥,不值得。

粉紅頭答應了不再去騷擾那個沒個性的初中生,條件是自己必須當他的跟班,他也沒説期限(狡猾的混蛋!後知後覺的相澤怒駡),但流著鼻血、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的自己也沒有資格談條件。

異形系。去他的異形系!相澤哆哆嗦嗦地把手探到背後,不出意料地渾身打了個顫抖,還好,也沒到那麽糟。

他扭身把烟蒂摁熄在尿兜**里。



麥克什麽也不知道。

男人繼續指導著相澤的課程,并不在乎那些突起的流言,他鼓勵相澤“加油努力”。相澤在課堂上用目眼不斷追隨著那個叫喊著“YEAH——!”的金髮老師,偶爾兩人目光相會,他會是第一個移開視綫的人。

就是他。

他的身體,他的大腦,他的心都這樣告訴他:就是這個男人!


相澤消太今年就要十七歲了,雖然離自己的生日還有一個多月,但是他逢人還是會說自己已經十七歲了。像他這樣的少年總是十分在意這個,他們想早早的擺脫實際年齡和外表年齡相同,證明自己已經成熟了(雖然這裏頭毫無邏輯)。他身體里的那個幫助他分辨他的『真愛』的敏感器官還未發育完整,但是相澤固執地認爲自己不需要那個東西替他做主。



少年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交出了那封信,他盯著麥克的臉,看著那張臉上流露出詫異和尷尬。麥克刻意地偏過頭去,沒有直接回答那個問題,衹是說:“那麽,放學后去一趟天臺,是嗎?”

自己當時就應該知道的。

消太又聽了一遍那個撇腳的理由,心里一遍遍痛苦地呐喊著:他在騙我!

“我不會對我的學生出手。”麥克把手插進口袋里,抛出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自在地看向遠方。

消太看見當時的自己急於辯解,下意識地把一個稱呼脫口而出,於是事情再無挽回餘地,“老師!”

“你是我的學生,就是這樣。”金發男人摸摸自己引以爲傲的頭髮,下了定論。

啊,自己之後似乎又説了許多不好的話。相澤回想起來,在這之后,麥克就不再和自己過於親密了,儘管他試圖表現出他們關係依舊很好的樣子。

借過。”相澤的回答就是這樣。



“我警告你們,這是最後一次了,不許再對這個孩子出手,否則……”

“否則怎樣?正在上那個超級英雄學校的你不能拿我們怎麽樣吧?相澤,你也是想好好畢業的吧?”

“你想幹什麽!”

“不干什麽。你把他交給我們,就可以走了,他不需要你在這里充當英雄。”

“啊!不,不要!”

“你做夢!”

最後一個氣泡也破裂了。相澤想,之後呢?

哦,自己像狗一樣被人打倒在地,不用個性果然還是很勉强啊。他迷迷糊糊地看見一個人走進了巷子,血流進了他的眼睛,他看得并不清楚。

劇痛中他隻聽見一個聲音,一個顫抖的聲音,那個人看起來很失望。

爲什麽?


“不,相澤先生,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你衹需要向雄英的聽證會解釋一遍就夠了。”

“老師——!”



相澤猛然回神,自己打了石膏的右手被吊在胸前,可憐地擺動著,半隻眼睛蓋著綳帶,他坐在一個巨大的半圓形的法庭中間,身邊的人正陸陸續續地退場。

哦,聽證會結束了。

結果是什麽?相澤并不記得,自從麥克在證人席落座后,他就一直在出神,錯過了第一次質辯和接下來的每一次,在投票表決時稍微回了回神(但是不小心在“同意應該處分”時舉起了手)。

矮小的校長向自己走來,這個半鼠半熊的動物難得十分嚴肅地說:“相澤同學既然同意留校察看(當然,三個月后就會解除的),那麽接下來的日子就要好好表現啦。雄英會聯係那些少年的學校申請對他們經行處理的。”

“還有,相澤同學的家裏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對你的父母解釋了你在學校正在進行特殊培訓,最近可能都不能回家。相澤同學就先把傷養好了再回去吧,不然父母也是會很擔心的。”根津跳上一把椅子,平視相澤消太,貼心地補充道,一邊甩開尾巴鈎住打算溜出審查庭的麥克,“那麽,這段時間相澤同學就暫時住在麥克老師的家裏吧,畢竟他是你的班主任。”

一旁被攔住的麥克苦惱地捂住了臉,消沉無比的相澤聽到這句話,徹底清醒了,不敢置信地擡起頭問道:“什麽?”



-TBC-


*:相澤的父親偷偷染頭發是爲了讓相澤的母親相信他是依舊愛著她的,因爲如果兩人是相愛的,雙方都會慢慢變老。

**:尿兜就是那個男厠所挂在墻上的瓷製馬桶,我問了好多男朋友他們都説不知道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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